2彈 變裝餐廳
擔心『眷屬』的人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的我,背亞裡亞走在學院島回男生宿舍的路上。
不過玉藻一句「他們不過是使者。我已經在這一帶放了式神戒備。放心吧,要是有『眷屬』從這長方形浮島的任何地方進來,式神會馬上報告的。再說根據我的耳音,他們都從海空離開了。呵呵」對我的不安一笑置之。
而修女梅亞問過我的住所,也只說了「我有東西要買,你們先去吧」就進了便利店。
雖然我對怪物們的行動模式,以及S研方面的事情並不清楚……但這兩位似乎是專家的人都能如此放鬆,應該不用擔心的吧?話說,除了這麼想以外,我也沒任何可拿來判斷的依據了。既然這樣……,接下來要關心的,就是亞裡亞的狀態。
回到自己房間,剛放亞裡亞躺在沙發上——她很嬌小,客廳裡這能坐三人的沙發正好可以讓她平穩的躺下——就聽到她喃喃著「……嗯……桃饅頭雪崩……」,哎嘿一聲笑了。
看這樣子,她的確只是昏過去……不,只是像熟睡了一樣。不只正常的打著呼,脈搏也沒有問題。
「哼……連神龕都沒有,這算什麼家啊。遠山家的,你真是沒有信仰心啊。哼」
一進我家就不停發著牢騷,鼻子哼哼的走進廚房的玉藻……,嘴裡嘟囔著「連麥芽糖都沒有嗎,麥芽糖」,從冰箱裡翻出用記號筆注明『理子的』的布丁。叫著「勺,勺,勺」的在廚房裡找到勺子,不管不顧的大吃了起來。
你這是在幹什麼啊?
連布丁蓋兒都舔得乾乾淨淨的玉藻,回頭對我露出純真的笑容道「嗯~。這味道也是相當不錯的嘛。遠山家的,誇你一下!」
不由心道「等下理子鐵定會生氣的……話說,她怎麼對應該只是第一次見面的我顯得這麼親近啊?」的我,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「嗯。這就是這代的遠山嗎」踏踏踏踏踏,光腳小跑到我身前的玉藻道,「和以前在那須野遇到的遠山一模一樣啊。一點都不讓人不覺得生分。雖說有些木頭很陰沉似的,不過沒什麼,沒什麼。那,來吧」
聽口氣似乎認識我祖先(同時立刻看穿了我的綽號)的玉藻一轉身,將背後雙肩書包一樣的木箱沖向了我。
「……?」
「快。今天我很努力的工作了,把香金放進去」
玉藻說著沙沙搖了搖背。她背後的木箱隨著發出了哢啦哢啦的硬幣聲音。
這下我算是明白了。她背後的是功德箱。話說,你就天天背著這玩意兒走路的嗎?
「香金……?」
見我還不理解,玉藻彎下腰,尾巴刷的豎起指向箱子道
「好啦快一點,放進來放進來」
「……!」
見此情景的我,不由沙的向後退了一步。
此刻玉藻身上穿的是僅及臀邊的短和服,那尾巴一翹起來帶動衣邊,登時一片春光外泄。
而且她、她竟然……什麼都沒穿!?
「啊,喂!你穿上啊!」
「穿什麼……?這是在家裡,不穿拖鞋也沒關係的吧」
「我、我說的不是那個。把、把內褲穿上。就算不願意穿,至少在你衣服上開個能讓尾巴出來的洞啊」
「內褲?」
玉藻的尾巴彎成「?」形轉過身來,道「是說褻衣嗎?和服要穿也是腰卷。你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?」整好了亂掉的和服。
我不由擦了擦冷汗,向神感謝玉藻的幼兒體型不至引發亢奮狀態。不過,嘛,她或許也算是個神吧。
雖然這麼說,但為防萬一,我還是將目光避開玉藻……,在睡著的亞裡亞身邊成コ字型擺放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「遠山家的,在擔心亞裡亞嗎?」
「當然擔心」
不過我更擔心你的下半身,你那樣不會感冒嗎?
「不用擔心。她不會馬上變成緋緋神的」
「……緋緋神……?」我不解的皺起了眉。
「……對了,你還不知道啊。也罷,這也是難怪。畢竟遠山武士一族正在走向滅絕」玉藻砰的一下隨意的正座了下來,續道「既然你沒從遠山家繼承到任何知識,只好由我告訴你了。我名為玉藻——是白麵金毛的天狐……用你們的話來說,就是化生,妖怪」
出現了啊。這次輪到妖怪了嗎?嘛,反正超能力者、魔女、吸血鬼都已經見過,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吃驚了吧。
「母親是玉藻,祖母是玉藻——我一族從太古起就監視著人與色金之間的關係,防止出現濫用和惡用。在漫長的歲月裡,世界不斷融合與敵對,直到現在。而色金,也埋藏在這小丫頭的心臟裡——從這裡開始,不可以告訴亞裡亞——而且,是史上罕見的高品質緋緋色金」
「啊……嗯。這一點,我和亞裡亞也都知道」
「色金,能與人相通。而相通的方式有兩種。一是『法結』——就是你們說的提供超能力力量的連接,另一個是『心結』——感情的連接。品質越大的色金,無論是法或心,都會與人產生過度的連接。特別是『心結』。也就是說,如果色金與人心過度相連,色金就會漸漸侵蝕人心,最終會控制人」
這麼說起來……,在京都的星伽分社時,白雪和風雪也曾說過『色金是能與人心想通的金屬』的啊。
「被色金控制了……會怎樣?」
「會變成緋緋神。如果變了,殺了她」
……!
「殺,殺了她?喂……!」
玉藻的圓眼直視向不知所措的我,道
「不要慌。不是讓你馬上這麼做。不過……要真變了,你必須毫不猶豫馬上殺掉她。因為從剛才的情形看,這小丫頭很信任你的啊。嘛,你能下得了手吧?不過即使你不做,也會有別人去的。就是我也沒關係」
「殺不殺什麼的不要說了……。這種事——」
「你覺得引發世界大戰也沒關係嗎?」
「世界大戰……?」
「緋緋色金是喜歡戰爭與戀愛的危險色金。而被其控制者——緋緋神,會因鬥爭心與戀心這兩種感情發狂,化身為破壞神。七百多年前曾有人變過。那人蠱惑皇帝,發動了戰爭……最終,被遠山武士和星伽巫女聯手擊敗殺死了」
「……」
「我不是說了不用擔心嘛。亞裡亞,不會馬上變成那樣的」
「有什麼……能防止那種情況出現的方法嗎?」
一頭霧水的我問。玉藻鄭重的點了下頭,道
「當時的巫女們,為了不讓那悲劇重演——編織出了「殼金」。這小丫頭身上的緋緋色金,也被殼金牢牢的覆蓋著」
「殼金……?」
「是殼啊,殼。是把特殊的殼像鍍金一樣覆在緋緋色金上,讓其只能『法結』,與『心結』絕緣。巫女們就是做出了這種適合人使用的殼了啊。因研究到有七層殼的話就能斷絕心結,所以被稱為『殼金七星』。不過,有殼的話,法結的速度會變慢,必須花費三年左右的時間。但只要法結成功,就能完全斷絕心結」
3年——聽到這,我想起了夏洛克在伊•幽裡說過『緋彈的繼承者……在能力覺醒之前,最少需要與緋彈共處三年』。而這,或許就意味著玉藻口中的『法結』完成吧。
「希爾達,使出了把殼金從亞裡亞身上剔除的法術。我也沒料到她對色金的研究會進展到如此。不過,她的法術並不完全。也正因此,七個殼金中的兩個才能返回去」
「只剩兩個的話……會怎樣?」
「這小丫頭會慢慢的被色金控制。遲早,會變成緋緋神的吧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不要動不動就驚慌。暫時是沒問題的。只要在這期間,把殼金從『眷屬』手中奪回來就可以了。反正都是要戰的對手。之後只要集齊七個殼金送回到她體內,就能斷絕心結恢復原狀」
「那個……,不能做新殼金嗎?」
「如果集齊眾多金剛石、青玉、紅寶石、翡翠……等等材料,動員百人以上的巫女進行煉成,能做得出來。不過要使殼金與色金穩定需要百年。所以不管是就靠剩下的兩枚,還是重新做剩下五枚,都趕不上這小丫頭變成緋緋神的時間」
「那……靠這兩個殼金,能支撐多久?」
「不好說。畢竟從沒有人嘗試過。不過按我看來……。大概,能撐幾年吧。不是一兩天就會變的」
「……」
幾年嗎……。那這我該怎麼想?
如果有這麼長時間的富裕,的確能做到些什麼。而且目前,亞裡亞看起來是平安的啊……。
「不過,她與緋緋色金的『心結』在一點點開始。從現在開始,這丫頭在戰鬥與戀愛方面,說不定會幾乎不做任何隱藏的把真心說出來。這是最初的症狀。因此,你到時候要好不驚慌的進行應對。明白了嗎?」
戰鬥與……戀愛……?看著熟睡的亞裡亞心中思量著的我……點了點頭。
「嗯,我明白了」
戰鬥——戰鬥方面亞裡亞從沒隱藏過真心的吧?所以應該和以前沒變化。
而戀愛——戀愛方面……應該也沒問題。
畢竟亞裡亞和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大喊,沒有興趣!的啊。
再說自開學典禮上那『戀、戀愛那種東西……簡直無聊!』開始,她與白雪吵架的時候說過『戀愛什麼的,只、只是浪費時間。我沒有,也從沒想過!』,還對雷姬叫著『戀愛什麼的,那種……根、根本無所謂!真的,真的,真的——無所謂!是真的啊!?』強烈否定過。
所以……亞裡亞應該什麼都不會變吧。
就在我尋思著這些時,門鈴響了起來。
玉藻簡直就像能看到外面一樣道「是梅亞」
而仍心存戒備的我,單手握著伯萊塔走到門邊……從貓眼向外看去。的確是修女梅亞。
「……您這是買什麼了?」
我對外表似比自己年長的她說著敬語,打開了門。
「啊,遠山,真是太好了。你宿舍原來是在這裡的啊。我一點力氣都沒有,四處亂找都要迷路了。呵呵」
梅亞哈哈笑著走了進來。她現在怎麼,是與剛剛要砍魔女卡茨•格拉斯時完全不同的沉穩感覺啊?總覺得,跟某個巫女小姐的雙重人格一樣。好可怕啊。
而說到那位巫女——白雪她,今晚外出到水天宮做法事去了。雖然說過明天中午前會回來吧……
(不過,剛才要是有白雪幫忙,說不定結果會是完全不同啊……)
我想著這些,無意中看了眼剛才沒幫忙的梅亞手中的塑膠袋……
嗚哇,這什麼?
塑膠袋裡裝滿了大量的洋酒。她是把便利店裡的都包了吧?而且裡面幾個夾餡麵包。這什麼買法啊?
「遠山。難為你在那裡還能毫髮無傷。果然像傳言的一樣,是位優秀的聖騎士」
梅亞和緩的對臉不由抽動的我一個微笑,換上客人用的拖鞋,雙手提著塑膠袋搖晃著走向了客廳。要是沒有背後的大劍,那感覺就像鄰家的年輕主婦一樣。
我也隨梅亞一同回到了客廳。一道客廳,梅亞就在沙發旁正座下來,沙沙從袋中摸出酒瓶,看了看亞裡亞的情況,問道
「玉藻,亞裡亞狀況如何?」
「沒事。不過殼金果然不夠。必須要從『眷屬』手中奪回來」
「嘛嘛……嗚」
啊,喝下去了。她把Lejay Creme de Blueberry(羅傑黑加侖利口酒)……具有爽口甜味,用來配雞尾酒的果酒一口氣喝下去了。
玉藻也罷梅亞也罷,『師團』裡該不會都是這種戰鬥過後就要大吃大喝的人物吧?
「不過,這擔子讓遠山一個人來背太重了。我們也出些力吧。梅亞,你儘快解決掉卡茨=格拉斯,奪一個回來。她現在已經回德國了吧」
「是」
一口氣將烈酒像水一樣喝光的梅亞點了下頭,把空瓶放到桌上,從袋子中拿出了應該是下酒的豌豆麵包和第二瓶酒。
(那,那是……)
Baileys Original Irish Cream(百利甜酒)——衛生科我那霸老師在上課時喝的那種——有著糕點般味道的,高卡路里烈酒。
梅亞咕咚咕咚又將那一飲而盡,接著拿出一瓶很酸的bourbon whiskey(波本威士卡)——Wild Turkey(野火雞),口咬住塞子一扭頭拔了出來。
嗚嗚,雖說我沒喝過酒,但只看著就覺得不舒服了。
「呃,那個……這……」
刷,梅亞伸出戴白手套的手,讓想接著說「這麼喝,身體受不了的」的我沒能說出來。她擺了擺頭,柔軟的長波浪發舒展開道
「我知道你要說的。的確,修女不應該喝酒」
「不,不是……,我要說的是……」
「不過,除我以外還有這樣的修女。我們是特例。1種超能力者會消耗自己的身體來使用能力,因此如果戰後不大量經口補充能量是會死的。糖分、蛋白質、氨基酸——需要的東西各不相同。而在我來說,就是酒精。但不用擔心。義大利16歲就可以飲酒,而且我是絕不會醉的體質。我為讓你看到這暴飲之姿深表歉意。神啊,賜予我寬咕咚咕咚……嗚哈!」
剛請過神的寬恕,立刻就接著喝嗎?嘛,反正她除了胸部比白雪更巨大外全身都很纖細,不管喝多少高卡路里的酒都沒關係吧。而且就目前看來,的確不會醉。
再說,這種程度的超常現象,見過亞裡亞的大量桃饅頭和雷姬的超壺面後,我已經習慣了。不過,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鍛煉出了不會對這種情況一一吃驚的強韌精神,還真是可悲啊。
我無奈的歎了口氣,在這滿是利口酒芳香的房間中,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。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亞裡亞的伸手撫上她的額……,體溫很正常。
「玉藻,我一定會解決那個魔女的。宣戰會議上的和平提議也失敗了,再這樣下去……我不知會被宗教審判定為異端,還會被開除處以車裂之刑,最後扔到連十字架都沒有的亂葬崗裡……我、我、我要拉那魔女一起下地獄……!」說著不由激動起來,身不住顫動的梅亞,啪!扯開豆沙包袋子,補充道「至少要完成狩獵魔女!我殲魔科的學分也不夠了!」
……殲魔科?這名稱我曾聽差不多3年前去羅馬武偵高進行短期留學的哥哥說過,我記得,是與超能力搜查研究所類似組織的名稱。她莫非,是羅馬武偵高的學生?要真是這樣,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,只要是武偵高的就都是怪人啊。
「……嘛,有幹勁是好事。怎麼樣,覺得加奈會加入嗎?」
加奈——。聽到玉藻提起哥哥的名字,我不由抬起頭看向那邊。
「這……不好說。她和以前相比有些變了……」
「梅亞小姐。我聽你似乎認識加奈——」
見我插話進來,手拿伏特加的梅亞笑著轉向我,道
「嗯。她是遠山你的,姐姐吧」
……姐姐?呃……,就先不挑明瞭。畢竟性別也是個人隱私的一種。再說,我可不願意因為不小心說了,之後被老哥狠K一頓。
「該向加奈學姐的弟弟做下自我介紹呢……。我叫梅亞•羅馬諾。18歲。國籍隨母親是義大利,父親是日本人,名字……」梅亞說著,在長長的便利店帳單背面用鋼筆寫上『明夜』,道「是這樣寫的」
見她舉起帳單一副「怎麼樣」的樣子看過來……,呃,就做個「啊啊,原來是這麼回事。真讓人吃驚啊」的表情好了。
梅亞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,露出了向日葵般燦爛的笑容,續道
「——在梵蒂岡作為退魔師接受了授銜,目前就讀于羅馬武偵高殲魔科5年級——啊,在義大利高中是5年制。我可不是留級啊。而在讀2年級的時候,我曾和強襲科的加奈一起執行過犯罪搜查任務。不知是性格合得來還是投緣……我們一起工作得很開心」
聽到這裡,我不由表示理解的「噢……」了一聲。這種沉穩類型的人,的確能與加奈和得來啊。
「那時候,我一教她背誦聖經加奈馬上就記住了……那令人震驚的頭腦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」
難怪。哥哥留學回來以後會時不時背上一段聖經,原來都是受她的影響啊。
「哥……加奈有特殊能力。在以加奈出現時,書上的內容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全部記住。那是作弊。不是什麼驚人的事」
也就是說,他只是靠亢奮狀態的力量記住了而已。話說老哥啊,你也太奸了吧?叫我「HSS不能在學習時用喔」,自己卻是這樣。
不過……真沒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——超人、怪人圈裡——會有這樣意外的人際關係。
「對了,玉藻。剛才你也和佩特拉說過話吧。你們認識嗎?」
「呃?啊,啊,佩特拉嗎?嗯,過去見過」
正悄悄從梅亞袋子中抽奶油麵包出來的玉藻見我問她,立刻重新坐好把面包藏到背後,用尾巴蓋好答道
「上次大戰我是『眷屬』。那時,我與佩特拉的曾祖母是夥伴。教會她日語的就是我。而戰後,她好像為了預備之後的大戰,把日語教給了自己的子孫。你想想,佩特拉的口音和我很像吧?」
的確……我以前就覺得佩特拉的語風很古老。原來教她日語的曾祖母,一開始就是從這玉藻身上學到的古式日語啊。
「……你剛說上次的大戰,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嗎?而且還出現了佩特拉的曾祖母。你到底多大了啊?」
「我?出生在建仁2年,現在808歲了」
「哈……!?」
已經親眼見過維拉德和夏洛克那種情況的我,即使這幼兒外表的她說自己有一百多歲也不會驚訝,可她竟然……。
此刻我除了震驚,說不出任何話來。
這、這太不現實了。你在十三世紀,鐮倉時代就出生了嗎!?
而且這眼前叫著「啊,喂,遠山家的。你問女神的年齡幹什麼,真是信仰不足」用自己的小手砰砰打著我膝蓋的玉藻,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小學……還是低年級的學生。心中彆扭的我不由膝一躲反駁道
「那、那你就變個更像老婆婆的樣子不就行了」
「我本是大狐。是變化成的這個樣子。不過外表雖然變成了人型,但品質不會有多大改變。個子這麼小的老婆婆出現會只讓人起疑,那我還怎麼在城裡?所以我就化身成了童女。這點小事不用問也能明白吧!」
莫名奇妙的理由頂回來的玉藻,舉起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的禦幣,狠狠一下敲在了我膝上。好痛。
「要是不想被懷疑,就該先把你的耳朵和尾巴藏好吧」
我一叫出這絕對正確的理由……不知是不是做不到,玉藻的臉呼的一下紅了起來,叫道「這、這不是你配知道的!」
心知剛剛的話好像戳到了她的痛處,手擋禦幣的我,也不高興的道
「你要是就保持這小孩子的模樣,我可就真拿你當孩子對待了啊。要是在外面對你用敬語,我才會讓人懷疑。現在的日本,要是有男人對一個7歲左右的小女孩兒用敬語,可是會被報警的」
「不過是個新人……這代的遠山太臭屁了!聽好了,遠山家的。我有數次參加『戰役』的經驗,也就是老將。戰鬥的方法,活下來的方法,掠奪的方法,防守的方法,我都非~~~~常清楚。所以,給我好好尊敬老人,表示出你的信仰!」
玉藻說著,背後哢啦一聲,四肢貼地把功德箱向我挺了過來。
「兼帶歉意,放進去!把信心放進去!」
……說到底還是要錢啊。喂,別把屁股和尾巴朝著我!
被纏得無奈的我,為圖清淨欲扔個百元硬幣進去,不過轉念一想,終究不能慣小孩子啊,道「是是,對不起啦,老婆婆」離玉藻遠遠的掏出錢包,撿了枚遠十元硬幣,叮噹,扔了進去。
「嘛,遠山君,你一定會有好報的」
旁邊的梅亞見此這情景,啪啪的拍起了手來。
……我怎麼覺得,莫名其妙的就被捲進了怪人們的戰爭中去了啊……
再看看此刻面前這兩個為數不多的友軍……心中反而,更不安了。
那之後,梅亞說要乘末班巴士去成田機場離開,玉藻也留下「結界馬上就會張好。今晚可不要離開這座浮島啊」的話,在2點左右離開了我家。
我收拾好地上空麵包袋,忽然發現桌上還擺滿了空酒瓶。嘛,今天我已經累得要死,那些明天再收拾好了。再說瓶子都很漂亮,可以留著裝飾在屋裡。
「哈啊……」
因『宣戰會議』而緊繃的神經,不只是托那兩人的福還是被她們摧殘的,此時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。
還是擔心亞裡亞的我,拿來毛毯蓋在那嬌小的身軀上……決定不關燈,就像雷姬一樣抱槍坐在沙發上睡。
那之後,托著下巴迷迷糊糊的我,忽然夢見亞裡亞變成吸血鬼大鬧了起來,一點睡意都沒了。
再實在扛不住,不由熟睡了的清晨……
窗外麻雀啾、啾啾……的鳴叫聲中……
「笨蛋金次!」
——砰!
突然被穿著黑長筒襪的小腳踹在臉上的我,登時醒了過來。
「亞……亞裡亞!?」
她醒了?
我揉著眼睛向那邊看去,卻見亞裡亞她大叫「金、金、金次你……啊,怎麼會!?這是怎麼回事!?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!?為什麼會是這樣啊!」不顧自己穿著制服,拼命把毛毯往身上拉。還沙沙沙沙,好像分身成兩三個一樣,不停顫抖著。
但……看她這樣的我,心中卻不由微微松了口氣。
(——是平時的亞裡亞……!)
我能明白。那直接踹臉上來怒吼的先不說,這動作,這語氣,絕對是平時的亞裡亞。
「亞裡亞,太好了……」
「為、為、為什麼我會和你兩個人,已、已經是早上了啊!在……在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裡!單獨兩人!過、過了一夜!」
像平常一樣還不等我說完就打斷的亞裡亞,呼啦啦啦啦!臉瞬間紅了起來。
——嗯,0.1秒。這急速紅臉術的速度,也是和平時一樣。
(不過我說……你為什麼要臉紅啊?)
從不由皺起眉的我身前沙,沙沙不住後退的亞裡亞,在像鬥牛士一樣舉起毛毯後……嘩嘩,不住摸索著自己的衣服。
哈……她在幹什麼……?
剛說不明白,立刻又見她刷!的竟然把手伸向了手槍!
「啊,喂亞裡亞!你不用連這也像平時一樣!」
「你……你對我做了什麼!不許隱瞞詳細坦白交代!笨蛋金次真是笨蛋,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按常理!開洞!開洞20連發!」
「喂,喂!冷靜啊!你的兩把手槍總共只能16連發!還有你說的都是什麼啊,你昨天,在空地島上——」
「昨天……空地島……?……?……?我,我不記得——」
亞裡亞說著,轉眼看到玻璃桌上滿滿的空酒瓶,眼一下大張起來,指顫抖的指著那些叫道
「金次……我、我、什麼都想不起來……這、這、這手法,我、我在電影和連續劇上看過……!」
不知對此作何理解的亞裡亞,就像對兇惡罪犯一樣瞪向了我。
「啊,喂。還手法……」
「我、我本以為你不會做出這種事,是、是我大意了……!你、你……你用了……那種花花公子的慣用手、手段了吧……?……?好,好痛」
突然察覺到異常的亞裡亞,手按住了頸上希爾達咬過的痕跡。那裡被希爾達用力吸過之後出現了淤青,留下了唇形的痕跡。
「莫!莫!莫非!」
臉變得更紅,頭上噴出熱氣的暴走列車亞裡亞號——
咚咚咚咚咚——
大驚失色的沖進了洗漱間,讓人絕想不到回事英國貴族的「————呀啊!」慘叫一聲,噠噠噠噠噠噠!沖了回來。
臉上帶著比昨晚宣戰會議上的那些怪物們更為可怕的形象,怒道
「你、你、你看你對我做了什麼!你這色金次!色鬼金次!」
我……我說,你這又是為什麼啊!?
•清晨,獨處一室的亞裡亞與我醒來。
•亞裡亞沒有昨晚的記憶。另,桌上有不少空酒瓶。
•亞裡亞頸上有唇形的淤青。
「這、這、這這……」
亞裡亞指顫抖的指著自己頸上的唇形印記叫道
「這你叫我今天——還怎麼去學校啊!!大笨蛋金次————!」
為,為什麼啊!?不過是那麼點淤血,怎麼會連學校都去不了啊?
「——要留下也要多少想好之後該怎麼補救!你這色笨金次!EBK!」
看著面前這雙目掛淚,氣勢洶洶用著獨創震地踏的亞裡亞,我覺得自己都要哭了。
提問!我到底該怎麼想,留下什麼才可以!?
連讓我舉手提這問題的時間都沒有——這也和平時一樣——以沙發為踏板一躍,裙飛揚而起的亞裡亞——
「洞導彈!」
就像導彈一樣,身體平飛雙腳狠狠踹在了我臉上。
那之後——不知為什麼看到我就很難為情的亞裡亞,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。一直到上學的時候都沒有出來。
看來她今天是真不打算上學了啊。雖說昨天剛發生過那樣的事,我很不願離開亞裡亞,但玉藻說過『眷屬』都從海空——大概是坐船和飛機——離開這裡了。而且,她還說張開了式神網……在我理解中就是雷達加警報網。
再說,亞裡亞自身還擁有能輕易打敗步行戰車LOO的戰鬥力,所以不在亢奮狀態的我……,反而會拖她後腿吧。
出於這些條件,我在出門前在亞裡亞擅自定為自己房間的小房間門前道「那我走了啊。為防萬一,槍和刀都不要離手。預備彈匣也都要裝滿啊」準備自己去上學了。
「……啊呀……什麼時候開槍了……呃……?」
小房間內,隨後傳出了數子彈的亞裡亞的自語。
她果然,不記得昨晚的事了。這種情況在強襲寇里經常能看到。人如果突然失去意識,會忘記那前後的記憶。
「還有……從可靠管道傳來消息,伊•幽的殘黨正在伺機襲擊你。他們有不少同夥,之前的珂珂姐妹也是那一派的。一定要小心啊?」
我把玉藻不讓說的色金關聯方面避過,提醒著她。
「那和原來沒區別。你、你快去上學」
亞裡亞的語氣就像在趕我一樣的聲優聲傳了出來。
我心中忐忑的上過英語、化學、漢語等一般科目,在第四堂課,3班聯合的LHR就要開始時,亞裡亞終於上學來了。
她頸上,貼著理子帶到我裡的,有凱蒂圖案的創可貼。淤青的痕跡完全被那遮了起來。她應該是一直在家耗到淤青自然消失,能被創可貼完全隱藏吧。
一看到我臉立時紅起來的亞裡亞,砰,坐在了我旁邊的位子上……非常有意的,沒有看我這邊。
不過,她這樣子與其說是在生氣……不如說,是在難為情啊。
不只聽不到她處於生氣狀態時那標誌般的小獅子樣低吼,還不時,瞄一眼這邊立刻臉紅,又把頭別到了一邊。
一點都不摸頭她舉動含義的我,決定先無視了。
(那……是不是該把昨晚的事都告訴她呢……)
隨著同學們向舉行LHR的體育館移動的我,心中思考著。
亞裡亞她,似乎沒有昨晚的記憶。而面對一個失憶的人,突然把昨天那非現實的經過說出來……很難讓人相信的吧。再說,亞裡亞現在不知為什麼正戒備著我。
既然這樣,比起我一個人,還是等與貞德、雷姬她們商量好今後的方針,一起對她說的好吧。畢竟有諺語叫三個臭皮匠一個諸葛亮。而在是不是告訴白雪這點上,玉藻說「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他,遠山你不要插手」,這或許也是為了防止消息傳到亞裡亞那裡吧。
另外,講『師團』與『眷屬』的情況告訴亞裡亞的危險還有一個。
昨天也是那樣,亞裡亞有著一發現伊•幽殘黨立刻不管不顧一往直前強襲的傾向。雖說審判差不多能贏,但他們畢竟是栽贓亞裡亞母親的禍首。所以要是把昨天的事告訴亞裡亞,她肯定會為逮捕希爾達提出遠征到她的老巢——我這只是想像,希爾達大概在羅馬利亞有個城堡什麼的吧。
(嘛,她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……)
但,那太危險了。
——首先,武偵在異地進行戰鬥是壓倒性的不利。
這憑感覺就能馬上明白。要將敵人逼進的,反而是自身能退避的地方。在武器彈藥、食物飲水都有保障的後方進行戰鬥,自然更為有利。如果是遠征,通信科、車輛科、衛生科等等方面的支援當然很難有保證。
——其次,還沒掌握敵人的戰力。
按課上來自陸上自衛隊的講師所說,陸戰有「攻方3倍法則」。
簡單來說,要攻佔敵方陣地取得勝利,至少需要超過對方3倍的兵力。攻擊就是需要如此巨大的資源投入。
所以,現在暫時先把對亞裡亞的警告停留在早上那些內容上吧。
(先,觀望一下好了……)
嘛……我會一一考慮這些,是從上月,我成為巴斯克維爾小隊隊長之後開始的。
在成為隊長後我才知道,各小隊隊長必須進修『戰略Ⅰ』課程。而我很認真的一直有去參加。當然,是因為能簡單的獲得學分啦。
不只是為那所迫還是託福,現在的我,已經會習慣性的思索起這些問題了。
「小的們!那麼開始決定文化祭舉行『變裝餐廳』的服裝了啊!」
轟!朝天花板一槍讓吵鬧的學生們安靜下來的強襲科教師蘭豹叫道。
體育館裡現在聚集著2年級A、B、C三個班的學生,不過在B班中……我沒有看到貞德,她似乎是休息了。而且電話也打不通,這或許是為防備竊聽在追『眷屬』吧。
「好,以各小隊為單位集中待命咳咳」
隨著訊問科老師綴的命令,雖然沒有D班E班,以及極少出現的X班,但同小隊的成員都各自聚到了一起。
而在心道「我說綴啊,會咳嗽就別在體育管理抽煙好不好」不由皺起眉的我身邊,不只同屬A班的亞裡亞和理子,B班的白雪,還有C班的雷姬也都聚了過來。
「……」
因為有昨天那事件,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向雷姬遞了個眼色……
「……」
不過,雷姬還是一如往常的沒有反應。只是和平時一樣戴著耳機,呆站在那裡。
(嘛,現在也不方便說話。等貞德回來再說吧)
話說……那耳機。該不會又是有風什麼的,給她下了狙擊金次的命令了吧?
心中莫名不安的我從上方沙的摘下耳機,剛戴到自己頭上——
只見雷姬沙的一動線控,如空襲警報般的狂熱節奏立時在我耳邊響了起來。這是,The Prodigy(神童樂隊)的『Firestarter(縱火者)』。
這,這是什麼音樂?到底是什麼意思。啊,喂。不要提高音量。吵死了。
死雷姬。竟然藏著這種像警報一樣的音樂,是耳機被我拿走生氣了嗎?
不過,她朝著正面向亞裡亞那邊,我根本看不到表情啊……
「小金,抽籤箱來了喔」
「啊,好」
聽到不經意間貼到我身邊的白雪的聲音,我回過神,啪,把耳機戴回到了雷姬頭上。
來幫忙的1年級學生手上托的頂上有個圓洞的箱子……是用來決定武偵高文化祭上,由我們部分2年級學生負責的『變裝餐廳』裡,各人要穿什麼服裝的抽籤箱。
(這抽籤,可是事關性命的啊……)
雖說變裝餐廳這活動本身與普通高中的COSPLAY餐廳差不多,但這裡是非正常的武偵高。所以要求學生要完美飾演好所穿服裝的職業。
不像絕對不允許。
在校方看來,這是難得的向一般人展示學生潛伏搜查技術的機會,所以要是有人敢不認真,等待著他的,將會是教務科全明星陣的恐怖懲罰。
也就是說,這完全是關乎性命的重要抽籤。
「好了師傅,請抽籤吧。這邊的是男生用箱」
啊,拿箱子的這不是風魔嗎。雖說是剛注意到。我說,你別在人前叫我師傅好不好。再叫我可要用劍揍你了啊。
「另外,重新抽籤的機會只有一次。那麼,祝好運」
我一言不發的從不知為什麼笑眯眯看著我的風魔面前走過,伸手入箱,摸索起其中無數的四折紙條。
(……可要給我出個好簽啊……?)
話說光憑意念是不會有好簽出來的啊。嗯……目標應該是,箱子底上的。雖說不知道做簽的是誰,不過一開始的時候應該不會寫什麼神物吧。
另外告訴大家,下下簽就是「女裝」。真要抽到那個我就當場開槍自殺好了。畢竟比被老師們淩遲要強啊。
「怎……怎麼樣……?」
在我戰戰兢兢微打開的簽上寫著……
『神主』
不行不行。這個要弄作法什麼的很難得啊。再說要是讓白雪偷看到,鐵定會說著小金大人果然和我是命中註定要結合什麼的陶醉起來,所以我一句「更換」再次將手伸進了箱子。
「更換時第一張將無效,並強制選擇第2張的衣服」
心知這點的我,抱著必死決心抽出了第二張是——
『警官(警視廳•巡警)』
太好了,這應該辦得到。附近就有不少,觀察起來也容易。我放心的籲了口氣,當場坐了下來。這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啊。
看看周圍,拿著箱子走動的1年級學生還有幾個……體育館的各個地方,都能聽到抽籤後男生與女生的歡呼和嗚咽之聲。
「師傅。貞德閣下今日缺席,不過之前已經指定了師傅您作為代理人喔。忍」
風魔說著把女生用的箱子托了過來,我隨手把貞德的也抽了出來。
『服務生(cafe-athome<秋葉原>)』
……雖然這店名沒聽過,就這樣吧。反正什麼都無所謂,畢竟不是我嘛。
「那輪到理子了呢,要抽嘍」
身穿輕飄飄制服的理子從容的從女生用箱中摸出了簽。
你還真是好啊。最善於變裝。
話說這丫頭上月就知道宣戰會議了,把昨天的事告訴她應該沒關係吧?不過沒有玉藻的指示,我不知道那麼做對不對……
我抬眼看過去,只見理子抽出的第一張簽是『賊(漫畫「貓眼三姐妹」風)』。
嗚哇。這是何等自摸力啊,理子。竟然是賊。這不是活脫嗎!你要不改行當職業雀士如何?
可就在如此震驚的我眼前,理子卻一句「哎……這樣根本算不上COS了嘛!」啪,將那張簽扔到了背後。
啊,喂,你不要這張牌嗎?
理子隨後抽出的第二張簽是——
『槍手(西部開拓時代)』
她本人是叫著「哇!我要做我要做!」的很是興奮,不過為什麼女生用箱裡會有以『man』結尾的角色啊。這抽籤還真是大意不得。
接下來的白雪……
第一張的『旗袍』,被她說著「會露出身體曲線好難為情……」取消了。
我,不禁想像了一下……
也、也是啊。放棄吧。如果穿上那個,你巨大的胸部曲線就完全顯露出來了,而且還會為因為開氣,讓那吹彈可破的雪膚大腿直露到腰身。要是看到那個,我恐怕會亢奮起來弄得變裝餐廳一片大亂的吧。
「太好了,這應該能行……」
白雪說著抽出的第二張是,『教師(小學~高中任意)』。
嗯。我批准了。
「……」
隨後無言的把手伸進箱子的雷姬抽出的第一張是,『魔法師』。
在巴斯克維爾小隊成員的集體沉默中,雷姬……看向對面幫忙的1年女生陸奧,什麼都沒說的抽出了第二張。
在她散發的某種絕對不能吐槽的氣氛壓制下,沒一個人敢說話。
之後,這次抽出來的是『化學研究所研究員』。
嘛……這也不錯吧。畢竟不怎麼需要說話。
「噝,哈……」
此刻做起深呼吸的,是最不會變裝的亞裡亞。
在已經處於安全範圍,笑呵呵的白雪和理子的注視下,亞裡亞就像處理啞彈一樣緊張的把手伸進箱子……拔除引信般音的慎重的,沙……把簽抽了出來。
亞裡亞,抽籤可和意念無關啊。雖說我沒資格說她吧。
咕咚……,不由頓了口吐沫的亞裡亞打開的簽上,寫的是——
『偶像』
「偶、偶、偶像……是,是說常出現在日本電視節目上,裝可愛的女孩兒……?」
全身顫抖凝視著紙條的亞裡亞,眼中已經帶淚了。
旁邊稍彎下腰,嗚、嗚嗚連聲的白雪口邊,已經露出了忍笑時出現的酒窩。
而在理子那像貓一樣翹起的嘴邊(這也是在忍笑時出現的嘴型),噗,露出了輕笑聲。喂,你口水都流下來了啊。這就那麼可笑嗎?
見她們這樣,我也不由得,想像起了與AKB48站在一起的亞裡亞的樣子……
嗚……喀喀……不,不好。不許笑。現在還不能笑。要忍住。笑了會被槍決的。
話說不管再怎麼彌補,讓亞裡亞來扮,也只有亞裡亞1個人像個童星吧。和真正的偶像差距太大了。
再加上我腦中浮現出打著『小亞亞 8歲』標題的,那讓人異常遺憾的DVD包裝……
「噗……,咳咳!」
一瞬忍不住笑出來,心頭一驚的我,馬上裝作乾咳掩飾了過去。心道「沒……沒被她發現吧……?」膽戰心驚的偷看向亞裡亞……
亞裡亞此時似乎過度想像著自己手持麥克叫道『各位,都high起來了嗎!?』什麼異常辛苦的事引發了智慧熱,臉像電熱器一樣通紅,沒有注意到我的笑聲。太好了,逃過一劫了啊。
滴答……滴答,滴答滴答……
大量汗水就像漫畫一樣自額頭不住落下的亞裡亞——以就像必須做出極艱難決斷的軍人一樣的語氣叫道
「更、更、更換……!」
話音剛落,啪!鷹爪般舉起了右手。
「神、神崎閣下……那、那下一簽將強制確定了……!」
在亞裡亞那小鳥什麼的生物會被立刻殺死的目光前,風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。
咚!
以破壞風魔腕關節般氣勢伸手入箱的亞裡亞抽出的第二簽,究竟會是什麼?
慢慢打開,握在亞裡亞小手中的那張簽上……
那張紙上寫的是……
『小學生』
小。
小學生!
這次不真成了『小亞亞 8歲』了嗎!
亞,亞裡亞啊。你這丫頭真是……,真是運氣太差了!這一生千萬別與賭博什麼的沾邊啊。
「好耶————!成功了亞裡亞!在某種意義上這是最適合你的角色喔!呀哈哈哈哈!」
大叫起來的理子滾到在看到「小學生」三個字的瞬間就像被凍結了一樣靜止住的亞裡亞腳邊,翻滾著捂著肚子爆笑了起來。
白雪此時似也再無法忍耐,跪般的伏地發出著不成聲的笑音,砰砰的捶著地。
而為亞裡亞運氣之差震驚的我,下意識的,真的是下意識的,想像起背著紅色雙肩書包,嘴叼著棒棒糖,目光可怕的小學生形象……。就在忍不住要爆笑出來時,我忽然察覺到亞裡亞爆炸般的殺氣。剛剛那搖滾曲『Firestarter』,立時在我腦中高響了起來。
刷!一下飛快將雙手伸進裙兩側的亞裡亞,拔出手槍來了!
要,要糟!早上我可剛讓她把子彈上滿的啊!
「剛剛的不算!不算不算不算不————算!先給你執行死刑!」
我和理子立刻從左右撲上,連忙拉住將2把手槍指向風魔的亞裡亞。
「冷靜啊亞裡亞,不要開槍!蘭豹也在!會連我們一起被處分的!」
「死心吧小亞亞!理子會幫你做衣服的喔!呀哈哈哈!」
「誰是小亞亞啊!開洞!洞流星雨!洞大爆炸!」
這次改天文系列了啊。開洞系列的種類還真是不少。
想著這個的我,在亞裡亞的槍口下,保護著哭著扔下鐵蒺藜黃胖逃走的風魔。畢竟,她也是我的學妹,我的徒弟啊。
刷!即使當初的目標已經逃跑還在繼續大鬧的亞裡亞,已經完全是個發脾氣的孩子了。我說,既然抽上就認命吧。沒有比那選擇更成熟的了啊。再說,就像理子說的,這『小學生』,在某種意義上真是最適合你的角色。
「死吧!死吧!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大家都去死吧!只要看到的人都死了,這都當沒發生過!嗚!」
白雪奮力從後面架住了大鬧的亞裡亞,我和理子也拼命按著她左右手上的槍。而雷姬,卻不知什麼時候逃到了體育館外,躲在防彈門的影子中露著半個腦袋,一動不動的看著這邊。
我說雷姬,既然你知道這樣就提前警告我啊!
LHR之後,武偵高的課程開始臨時縮短,進行起了文化祭的準備。
而亞裡亞……除了在LHR上最終說出「我扮小學生」前連續吃了差不多三十回蘭豹的連續德式後腰橋摔外,沒有受到任何人襲擊——
別說敵人……也就是『眷屬』,就連貞德、玉藻、梅亞這些『師團』的人物都沒有現身。
亞裡亞身邊出席過宣戰會議的大使,現在只剩雷姬和我。
雖然不知道那些傢伙在圖謀些什麼心裡很不安,不過既然日子過得平穩,那我……也沒什麼能做的。畢竟安全本身,就是很好的啊。
另外,與我自身安全方面也有個好現象……
亞裡亞心情,最近似乎不錯。雖說是自上月送了她戒指後就出現了這傾向,不過在頸上淤痕事件後,她對我開槍的次數更是減少了。
同時,亞裡亞與白雪和理子吵架的次數似乎也在減少。這……與其說他們變得更親密,不如說帶著種相當從容的感覺。就像比以前更有優越感一樣。
一開始我以為這是因殼金減少出現的內分泌失調的影響,不過因為這傾向自我在生日送她戒指後就已出現,應該無關的吧。
說到底,女孩子這種生物……真是讓人摸不透啊。
——之前抽籤決定下來的『變裝餐廳』用服裝,規則上是要自己製作的。因此,那準備的截止日期,設定得很早于文化祭……
不過,要是在截止日時還沒有完成,將會遍嘗強襲科蘭豹的監禁→訊問科綴的拷問→衛生科我那霸人體試驗的武偵高特產體罰之旅。
而那真的關乎性命,所以大家都會嚴守截止日期。
為此,在截止日前夜所有人聚集在夜晚的教室中,徹夜完成就成了武偵高的傳統。
『完成會』舉行之夜……,9時將過。
當我手提裝有員警制服的紙袋走進教室時,已經有5~6個小隊聚在這裡邊吃邊完成著服裝了。
課桌都已被集中碼到了教室最後,同學們以小隊為單位,在教室中鋪開墊子工作著。而有些基本完成的同學已經把衣服穿在身上,更讓我覺得有點像化妝舞會。哦呀,還有帶著小型擴音器在放音樂的啊。
我環視了下四周,白雪、雷姬,以及因softbank上的CM人氣急速上升中的灰松已經早早坐在了教室的一角。
(……?)
話說,牆邊……那個用屏風隔離出來的地方是幹什麼的?
好奇的我不由向裡面望去,但聽到裡面傳出了沙沙的衣服摩擦聲,以及「呐呐,早川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?」「我呢,這個啊,有些陰沉的男生或許不錯喔」「要是在我們班的話是誰?說啦!」的對話,立時以匹敵亢奮狀態時的爆發力繼續後躍閃開了。
這……這裡原來是更衣區啊!
而且還能從屏風下面的空隙中,看到落在地上的裙子。
喂……你們這些沒有絲毫羞恥心的武偵娘們!我能理解你們需要換掉制服空間的需求,但也沒有把臨時更衣室設在這種地方的吧!真是礙眼。
再說,從周圍的嘈雜就能推理出來,同學們因為大夜裡的聚到教室都很興奮。在這種環境裡,你們的那種閨中密話才更應該主意的吧。
「金次,那邊可不是最佳位置」
不由得擦著冷汗的我,肩被消防員打扮的武藤上前摟住了。
「來這邊。從那角度,只要眯起眼睛仔細看,就能微微看到女生的影子。保持集中。這樣就能享受到脫衣秀了」
「我,我才沒那興趣,讓我去幹活」
我一把甩開在耳邊悄悄說著要繞道更衣室那邊的武藤,急急避難向巴斯克維爾小隊。
我說,什麼脫衣秀啊?把那集中力用在其他地方好不好,就像學習。你現代文可是掛紅燈的吧?
「小金,衣服,做得怎麼樣了?」
一身女教室打扮——白襯衣配藏青筒裙的白雪,沙沙,說著在自己身邊整出了一塊供我坐的空間。
這語氣……這感覺,都很像老師啊。絲毫沒有做作感。
她這應該是在遵守教務科發出的『在教室內穿著「變裝餐廳」用服裝時,入室後最少要扮演該角色1小時進行練習』的通知吧。不愧是優等生。
「差不多完成了。等等幫我看有什麼不合適的沒有」
「嗯。呵呵……我很期待看到小金穿警服的樣子呢」
帶著黑邊眼鏡笑呵呵抬眼看向我的白雪……真的很適合老師。她身材本就成熟,配上現在的衣服簡直就像真正的新人教師一樣。
雖說因為洋溢著母性,讓人覺得是小學的吧。
心道「這個……要是亞裡亞和理子也來了,那不真像在小學一樣了嗎?」的我,瞄了眼正座在武藤他們的兵站系小隊『GA運輸』墊子上,專心縫著亮片布的平賀同學……坐了下來,從紙袋中取出了警服。老實說……,我這只是買的幾乎完成的成品。
另外,雖然購買服裝是非推薦行為,但因並不違反規則而大肆橫行。畢竟像白雪一樣從選料開始親手製作衣服的人是少數派啊。
而製作、販賣這些的,就是特殊搜查研究科的女生們。
要執行所謂『色誘』消滅犯罪組織的她們,也要學習通過服飾誘惑異性的技術。畢竟只要是男人,都會莫名狂熱的喜歡一兩種女性服裝。所以,她們不管什麼衣服都能自由自在的製作。因其中也有要扮男裝的學生,所以同樣接受男生衣服的訂單。
討厭到那美女軍團大本營直接交涉的我,就像網購一樣用郵件下了訂單。不過……,畢竟是這時期。CVR的那些惡女們,竟然給我公然抬價。但話說回來,雖然價高,衣服也相應做得很有真實感。原型用這個應該不會有問題。
不過,教務科下發的注意事項上注明著『不允許出現污漬•皺褶不夠真實的服裝』。
深知得不到認可會直接送去體罰的我,現在正揉著全新的警服營造使用感,使勁扯扣子拉大扣眼,做著這些細節的調整。
「小、小金,我扮的老師……怎麼樣?有什麼,不合適的嗎?」
手拿刻刀輕輕削著考勤簿一角的白雪,向這邊正座好問。
無法正視那因這動作猛一下突出在眼前的巨胸的我,眼偏向一邊隨口回道
「——很合適。像小學老師一樣呢」
聽到這,白雪,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……而且就像隱藏什麼似的,突然跪下般的伏下了身。嘴裡說著「遠山君,不行喔……我們,是老師與學生啊……但,你要是為跨越這高牆而來……願意保密的話,可,可以的喔……?」什麼的自言自語了起來。
我說您一個人翻什麼牆啊,白雪老師。真是莫名其妙。話說,你扮老師的時候,不是能正常的叫出「遠山君」的嗎?開學典禮時候就說過,你就保持這樣趁早不要叫我「小金」了啊。
話說……我快煩死這種活計了。這種單純工作還真是做不慣啊。
有些走神,心裡不由想到「說起來,夜晚的學校——還是自被雷姬狙擊拘禁以來頭一次啊」的我,做著手裡的活兒,看向了雷姬。
「……」
預定扮演『研究所研究員』的雷姬,水兵服外套了件白大衣,正座在那邊,仔細的縫著手中嫩綠色的外套。她從我進來時就保持著這姿勢,到現在連一毫米都沒動過。
「……」
雷姬這丫頭,原來一點都不會厭煩這種單純的工作啊。只會平靜的,將下達的指示完成。這能力,真希望她能分給我點。
我隨後輕拿起外套的袖子,想看看完成度。
嗚噢!這針腳,簡直就像工業縫紉機縫出來一樣的精密。即使是做衣服,她的性格也是表露得一覽無遺啊。
作為一個狙擊手的雷姬,相當的嚴謹。不只執著於防啞彈策略,甚至因為不喜歡走火,連SVD都加裝了會將不使用的子彈押回彈匣的裝置。
在這完美主義者雷姬的膝前……或許是雷姬自身認為的真實,還準備了無邊平光鏡。
我將那拿起,輕輕戴在了雷姬臉上……。
她,絲毫沒動。
我說,你也有點反應好不好。
剛這麼一想,雷姬的眼沙的輕抬,從眼鏡上的空間向我看來。
嗚……。
這……這就是同樣身為眼鏡控的武藤曾說過的『眼鏡微垂抬眼望』的體現嗎!那時他還說過『破壞力絕不等閒』,而此刻,我終於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怎麼說呢。這竟然讓我,微妙的感到了亢奮性的血流。
這武器和雷姬搭配起來太危險了。趕快摘下去吧。
至於星伽老師的眼鏡,還有偶爾會戴的貞德的眼鏡,以後也要多加提防啊。
我歎……眼鏡竟然有這效果真是讓我意外啊。這世界真的滿是危險品。充滿著對我而言的危險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