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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8-31 15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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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阿奴聽到了眾人對話,當場呆住!雖然,她等待這個答案已經很久了,卻萬萬沒想到是在這樣一個場面,這樣突然地就揭曉了!阿奴錯愕不已,全無心理準備,衝上前拉著南蠻娘:「南蠻媽媽!」她疑惑地指著劍仙:「我爹爹就是他?說呀!到底我是誰,我是不是劍仙的女兒?」
南蠻娘還是沉默不語,面對阿奴焦急地逼問,她自己承受下來,甚至,沒看聖姑一眼。
因為,她早已打算永遠守住這個秘密!
逍遙也為阿奴焦急,開口問道:「師父,還是你說吧!到底怎麼回事?」
一向快人快語的劍仙,竟也只是輕歎一聲,低頭不語。劍仙、聖姑、南蠻娘,三人之間,互相不看對方,像是隱藏著極大的秘密!
聖姑看到阿奴痛苦,心中其實比她更痛;阿奴永遠是她心中的最痛……她打破沉默,對劍仙說:「你見到阿奴會哭個不停,是我向阿奴下的咒。只要她爹碰上她,就會哭個不停,直至他承認阿奴是自己的女兒為止!」
劍仙茫然,雖然,他也暗自猜著阿奴可能是自己的骨肉,一旦確定是個事實,還是不知如何面對……一個出家之人,一生守戒,也不過是一次錯誤!眼前竟多出個女兒來!
「真可怕!難道,一切都是因果循環?」他不勝唏噓地說;「我這一生,因為十八年前遇見的一個女子而改變,她就是貝琪!逍遙——我無意間收的好徒兒竟會娶了她的女兒!因為逍遙,我來到這裡。還那麼巧,救起我的親身女兒……我和他們之間絲絲緊扣、循環不息——這一切,難道真是宿命嗎?」
劍仙娓娓訴說著十八年前的往事,思緒掉入回憶中,往事歷歷在目……
竹林間。
劍仙坐在巫後身旁。蜀山,是女子的禁地,自己卻在此和這位美麗超凡的女子坐在一起,真是種奇妙的感覺。
巫後含恨地說著她上山來找劍聖師兄的原因:「在我們成親當晚,若拙大哥竟然跑了!」
聽見「成親」二字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,一個求道之人,又怎能與女子成親呢?
巫後的眼神燃著野性的光芒說道:「我知道他是個求道之人,但我也打算為他背棄我的未婚夫君——南詔國的巫王……他怎能這樣棄我而去……」
巫後說起她自己的故事。
她原是在南詔國聖湖畔與聖姑——淵清,一起隨師父修練的師姐妹。兩個妙齡少女,情同手足。一位清秀孤傲,透發著無比的高貴與神秘氣質——是巫後貝琪!另一位,可稱為風華絕代、艷而不俗,渾身散發著聖潔的氣質——正是聖姑明淵清!
淵清的天緣跟悟性都極高——十二歲那年,在全國人民見證下立誓,終身將以貞潔之軀,追求更高的修練境界,奉獻萬民,被封為國家的聖女。
「師姐清心寡慾;我卻戀戀紅塵。」說著,她把頸項上的女面吊墜含入嘴裡——這是她慣性的動作,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!「也許,是這墜子一直讓我有所憧憬。師父說,當我遇上擁有另一半吊墜的男子時,我們將成就一段百世注定的姻緣!我會因此得到最真摯的愛,也將明白屬於自己的真正命運!」
可是,在她還未遇見這位命定的愛人前,卻先和巫王許下了終身。
那一年,南詔國旱災,民不聊生。
巫後與聖姑冒著元氣大失的危險,施著功力尚淺的仙法,利用五顆靈珠,成功祈得雨水!
數日後。
巫王領著眾人,帶著禮品,來到聖姑家,答謝祈雨有功的高人。他卻對巫後一見傾心,沒有多久,就向巫後提親。兩個有著相同愛國救民理念的人,很快建立起一種心心相惜之情。巫後點頭答應了巫王的求婚,欣喜若狂的巫王,擁著巫後,感到自己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。
看著興奮的巫王,巫後提出了她的請求,她想要在婚前,給她三個月世間去遊歷天下,瞭解世界!巫王一口應允了。當時,兩人都沒想到,這次遠行,卻讓巫後碰見了她此生期盼的最愛——擁有「男面」吊墜的男子。也許,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,躲也躲不了!
看著巫後低垂的臉龐,她那握著吊墜的手,微微顫抖著,劍仙感受到巫後情傷的心痛!有股衝動想上前去擁抱著她,好好保護這個女子,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!
聽著巫後與師兄劍聖的故事,劍仙竟著了魔般,跳進故事裡——把自己當成了劍聖!彷彿那一段段刻骨銘心的愛情,是發生在劍仙和巫後之間——此時,早已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!
他們的愛情故事,是那樣甜蜜浪漫、刻骨銘心……
至今,劍仙仍清楚記得,她訴說每一段經歷時所下的結語,和她說話時的神情。
「我們化成比翼鳥,在天際一同飛翔。飛過顛簸的高山,也越過湍急的河流,回歸時間的起點,也去到世界的盡頭,我們一直飛……一直飛……沒有半點倦意!
我們一起走過塵世間的種種,嘗盡了榮華富貴,悲歡離合,世界彷彿也因為我們而改變了,變得更加繽紛……
無論經歷的是悲是喜,他沒有放開過我的手!我們一直牽著對方,走過每一段路!」
三個月期滿,巫後必須回去巫王身邊,劍聖挽留著巫後。
「承諾算什麼?能因此背棄命中注定真正相愛的人,背棄你的心嗎?我不會讓你離開的!」說罷,他熱情地吻著巫後,她的心早已被溶化,默許了。
然而,劍聖,卻在新婚之夜,丟下她,一個人奔回了蜀山……
一滴淚悄然而下,滴在巫後手中的吊墜上。
巫後倔強地忍著淚:「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,我只要見他!你帶我去見他吧!」
雖然,萬般不情願,劍仙還是領著巫後來到溪澗。
劍聖立於水上,流水激盪,就如同他反覆迷茫的心情——既狂,且亂?
「若拙大哥!」隨著巫後的呼喚,水忽然靜止了!但緊接著卻是更瘋狂的急流,巨浪打得如人般高!
劍聖狠狠大聲念著:「曲則全,枉則直,窪則盈,敝則新,少則得,多則惑……」想以老子的道理,排除一切虛妄!但見到巫後,卻是心亂如麻,他吼著:「你給我滾!」
巫後激動問著:「我可以原諒你新婚之夜逃回蜀山,原諒你拋棄我!卻不能原諒你從頭到尾,不給我一個好理由!你說,到底為什麼?」
「我——只是一心求『道』!我刻意跟你在一起,是想經歷世間的愛、七情六慾!我必須先去體會擁有,才能放下!」
聽到這個殘酷的事實,巫後反而平靜下來反問:「如果你的感情不是真的,那你根本就從來沒有擁有過!也沒有資格去放下!」她深吸一口氣,問道:「你到底愛不愛我?」
劍聖無言!巫後說對了!他真的是愛上了巫後!深深的愛上了——又如何能放下?劍聖不住在顫動,漸流露出凶暴的眼神,他的執迷令他開始在魔與道中間徘徊,猶如將自己分裂成兩半!是入魔與入道之間的——掙扎!
巫後痛苦地對劍聖喊著:「我們是人,是活生生的人!我們有七情六慾,貪戀凡間,有何不對?為什麼,你非要『得道』不可?」
劍聖反覆想著和巫後一起的種種——她的笑、她的癡、她的愛;她對劍聖的義無反顧!劍聖呆住了!回看自己的一切;突然,一切本來也是疑問;現在,一切也變成了答案!是感悟!
每一顆水珠,掉進水中……化開了,與其他的水,溶為一體。水——給了劍聖啟示!他的眼神變得如孩童般澄明,笑了!如鏡般的水面上,劍聖再一次看到自己真正的面貌!劍聖重返他實際的年齡!他看破了!放下了!得道了!
「貝琪,我愛你!」劍聖向著巫後笑!出手一揚,巫後緩緩飛到了劍聖的跟前。「貝琪,閉上眼睛,感受四周萬物!」劍聖要巫後閉上雙眼,感受四周花草樹木,天與地、空氣之間的氣息!一切皆有生命!「這是你的恩賜,你是大地之母,女媧的後人!你我所走的已非尋常道,所以愛,也並非尋常愛!」他執起巫後的手,說著。
「是大愛!而非小愛!」巫後已領悟到劍聖的話。
劍聖一笑,點頭道;「一花一草,萬物都有他們的生命,也需要愛!你的愛,以及我的愛,已經再不停留於兒女私情之上!保護他們,孕育他們,就是你的道!」
「若拙大哥!我愛你!正如我也愛世上所有的事物一樣!」二人輕輕牽著手,站在水面上,看著世間的美事。
什麼是道啊?
什麼是女媧之道?
什麼是萬物的愛?
劍仙完全無法領會,就被摒在外,任自己的慾望和癡迷燃燒……
不管是殷若拙;還是莫一兮!仍是執迷!劍仙對貝琪的感情,放不下!縱使不情願,還是護送貝琪回南詔國。
一路上。
看著巫後,她的眼神,已經與初認識她的時候,有所改變;變得更堅定而超然!
巫後將吊墜交給劍仙:「一兮大哥,我將它交給你!祝福你,找到你心裡面所愛的人!」
接過了巫後的吊墜;此刻,兩份吊墜,竟成一對;可是,卻全在自己手上。像是一種諷刺!
巫後終於回到了南詔國。
巫後見到巫王,竟對他坦白了和劍聖的一段情,她願意接受巫王的指責,甚至,離棄。
巫王卻未動怒,緊緊握著巫後的手,深情道:「終究,你已經回到朕的身邊;我知道,到最後一刻,你沒有舍下朕。」
巫後愕然:「皇上不介意嗎?」
「會啊!」巫王微微一笑,認真道:「朕會介意,往後的日子不能給你快樂、幸福!」
巫後萬想不到巫王竟然會這樣豁達——這樣的男人,怎會讓人不愛?她的目光流露出一份欣賞,彷彿重新認識眼前這個男人。的確,他是一個王者!有王者的氣度!
巫後感動地看著巫王,眼前這個凡人——無論理念與思想,已不再是一個平凡的人!他是一位能為萬民帶來幸福的君主!
舉國上下,深深為巫王與巫後祝福!
仙劍心已碎——只能買醉。
「夢為遠別啼難喚,書被催成墨未濃。我們在夢裡相遇,也在夢裡分別……這也算是一種完美吧!」劍仙喝得醉倒跌坐地上,此時,有人上前扶起了他,眼前人清麗出塵、神聖不可侵犯——是聖姑!
「你要看開點!縱於情慾,只會讓人更痛苦!」聖姑關心地勸著。
「南詔國神聖的聖女,又怎會知道人世間的情愛?」劍仙緊緊擁著聖姑,強吻!聖姑震驚!極力掙扎,推開劍仙!「啪」,一巴掌摑在劍仙臉上!
聖姑內心深處,卻沒有怪責劍仙——就在這一吻,劍仙無意中燃起了埋藏於聖姑心底對愛情的追求!她的心火,已被點燃……劍仙緊緊的擁著聖姑,良久,仙劍身子開始顫動——他終於哭了!無助的放聲地哭!聖姑看著這可憐男人,心軟了。她沒有再反抗——只輕輕掃著劍仙的背,安慰著。劍仙突然緊緊握著聖姑的手——聖姑早已被劍仙弄得心亂如麻,此刻又再被劍仙蠻牛般的激情所打亂!劍仙已失去了理智,激動說著:「留下來陪我……好嗎?我愛你!」
聖姑無語,她已失措!聖姑再次推開劍仙,退到床上——劍仙卻不罷休!連連趨近聖姑,將其壓到床邊牆上!劍仙的激情,勾起了聖姑一直給壓在心底的烈火。一國聖女,也只是一個十八、九歲的妙齡女郎,她只是把對凡人之間的愛的追求,鎖在靈魂深處!如今,都狂野地,湧出狂奔!
兩個從未嘗過人間情愛的少年男女,默默凝視著對方,心中激盪無比。
「淵清……」
「一兮……」
悠悠良夜,二人纏綿。再也不分對與錯,只知道,這一刻,最重要的就是對方——他們是如此需要著、渴望著彼此。
男跟女人臉的吊墜,合併著,此刻,二人才明白什麼是完全!
一覺醒來,劍仙面對不了衝動下所做出的錯事,竟匆匆穿上衣服,偷偷離去!!
劍仙帶著自責、逃避,帶著宿醉離開了聖姑!自命一世英名,卻幹了這種離經叛道之事——他激動地,狠狠將手中的吊墜擲到水中!
傳說中代表著百世姻緣的「女面」吊墜,就這樣永墜河中!
「啪!」一聲。
南蠻娘一巴掌結結實實摑在劍仙臉上。
劍仙完全沒有理會南蠻娘;他拉著聖姑,要弄清真相!他追問著:「就是那一夜,你懷了我的骨肉,還將她生下來……是嗎?」
聖姑不想再被觸碰到的傷口,如今又再被劍仙挖了出來。阿奴看著劍仙與聖姑,已猜到八、九分。南蠻娘用力將劍仙拉開,推倒在地上!指著門外喝斥:「滾!你敢再哼一句,我殺了你!」
劍仙站起來,指著南蠻娘:「藍三畏,我給你摑幾巴掌,值得的!我欠你的不單這些!可是今天得不到答案,我酒劍仙絕不放手!」
始終沉默著的阿奴,忽然激動起來:「夠了!不要吵了,好不好?求求你們!」
靈兒自有公主氣派說著:「你們再這樣下去,實在欠阿奴一個公道——前輩,請把真相說出來吧!」
阿奴無助地看著聖姑。聖姑掙扎著,再不能說出來的真相,也受不了阿奴的一個無助眼神。淚從眼眶裡,不住滾下。
「是!我就是你的娘親!」聖姑低著頭,篤定說著。
眾人早已料到,卻又無不歎息。
「當天他跑了以後,我還以為他終有一天會回來找我,可是,我一直在等,腹中的你已經一天一天的長大……這個秘密已經到了不能不去解決的地步,如果繼續下去,只會變成南詔國的一件醜聞。」聖姑委屈訴說著往事:「是三畏為我背負了一切的痛苦!代我去養育阿奴,我只能在阿奴的成長裡,充當著一個嚴厲的師父角色。」
劍仙一巴掌摑在自己臉上,顫著聲音說:「所有的錯,都在我身上!」
阿奴揮開了靈兒,直衝出門外。一連兩個震撼的真相——這個親爹、這個親娘,令她無力招架!她只想逃開這一切!
逍遙、靈兒、南蠻娘、聖姑一起叫著:「阿奴!」
「阿奴!」劍仙喊著,邊已追了出去。
阿奴茫然走出——無助、傷心交織於心。
「原來我一直活在謊話裡面,一切都不是真的!」阿奴苦笑著,想著自己荒謬的身世。
「阿奴,不要走!」仙劍心痛著,追上,拉住了阿奴。他內疚說道:「要怪就怪這個不負責任的爹!全是爹的錯!我是天下最大的壞蛋!」說著,在阿奴面前打著自己。
阿奴知道劍仙有意哄自己,氣稍消了點,無助地說:「人家都說阿奴是從石頭爆出來的……我就知道我不是!我一定有爹的……我時常將自己變成滿臉鬍子,對著鏡子看,想看出一絲像爹的地方。但卻看不到,無論我怎麼想像,也畫不出爹的模樣。」
劍仙感動地摸著她的頭:「爹從今天起天天陪著阿奴,照顧阿奴,好嗎?」
阿奴終於笑了:「你不怕我生你的氣,不原諒你嗎?」
「不怕,這是應該的!爹就由這刻開始,帶阿奴四處玩!四處吃!」
阿奴開心地說:「阿奴最喜歡吃了!」
「可惜你是女孩子,要不然爹就帶你喝酒去!」
彩光突然一閃!劍仙感到奇怪,回頭——阿奴不知何時,已將自己變成了一字眉、滿臉鬍子的粗獷男!
「我是男孩子了!去喝酒吧!」阿奴天生豁達,很快已不再生氣劍仙!
劍仙對著這個奇怪的女兒,只感苦笑不得。
小酒館中傳來劍仙和阿奴的大笑聲!
「哈!哈!還是變回女孩子好了!這個樣子實在太醜!」
阿奴嬌嗔地叉著腰:「我是你生的!我就是像你——才會這樣醜!」
「噢!跟我鬥嘴了!哈哈哈哈!再喝!再喝!」
兩父女已喝得微醺。彩光一閃,阿奴又變回女孩子。「哈哈!男阿奴醉了,現在換我來!」
劍仙大樂:「呵!呵!呵!呵!痛快!」
二人玩得好不快樂。劍仙邊喝,邊凝視阿奴——這女兒實在可愛極了!
阿奴也端詳著劍仙,覺得眼前這個男人,其實真的很可愛!一點也無法恨他。
這樣盡情喝著,不知過了多久,兩父女都醉倒了。
「真像我!爹不會離開……你了……」劍仙擁著阿奴,倚牆而眠。多年來,劍仙第一次帶著笑意入睡。兩父女的睡姿竟是一模一樣!
天色漸白。阿奴睜開了眼睛,默默凝視著熟睡的劍仙。她輕撫著父親的額角,喚了聲「爹啊!」開懷笑了,居然,有一份淒然。
這一天,是她一生中最傷心、也最開心的日子。阿奴輕輕執起劍仙的手,將一線牽綁在他中指上,另一端,綁到自己的中指上。看著牽緊著的手指,感動的說著:「這個位置,已空了很多年——是留給你的。」紅線連上了這對失散多年的父女——阿奴安下心,看著劍仙,忽感百感交集!
「我會永遠記著今天,這份感覺的。」阿奴輕輕親了劍仙的臉頰,撐起身子,靜靜離開了……
阿奴獨自來到樹林中,悵然失神。
望著自己的手,為父親空出的中指也已綁上了一線牽;心中卻仍感到缺少了什麼,空空的……
阿奴看著自己尾指的「一線牽」,想著唐鈺!
「唐鈺小寶……阿奴好想你呀!阿奴知錯了,不會再食言……你出來吧!好不好?」她不住地搖動尾指!用力地搖動著!卻終歸沒有反應,不禁痛哭失聲,陷入崩潰的邊緣!
「好朋友,你真心掛念他嗎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問著。
阿奴一怔,赫然見拜月自樹旁步出,臉上沒有窮凶極惡,只有憐憫!
阿奴發狂般衝向拜月:「你還說這是遊戲!大壞蛋!你害死唐鈺小寶!快把他還給我!還給我啊!」
阿奴一拳一拳,狠狠地打向拜月,拜月完全不作防備,任阿奴亂打!打到無力,阿奴拔出武器指著拜月:「我要替他報仇!」
拜月躲也不躲,氣定神閒地說:「唐鈺兄弟沒有死,他在我那裡!」
「他……沒有死?」阿奴半信半疑看著拜月。
「我來找你,就是要讓你們見面!」
害唐鈺者,是拜月;救唐鈺者,也是拜月!究竟他有什麼陰謀?
隨拜月來到教壇,只見唐鈺滿身傷痕、昏迷不醒。
阿奴把臉貼著他的臉摩擦著,唐鈺卻沒有反應。
阿奴哭喊著:「唐鈺小寶!起來呀!你還要帶阿奴去吃東西!你要疼阿奴!」唐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,她哀慟地抱緊他:「我好想你呀!我不喜歡逍遙!我錯了,我最喜歡的其實是唐鈺小寶你呀!我真笨啊!是我不懂得珍惜你,是我不好!別不理我啊!」
「你們都是這樣,要失去才懂得後悔。」是拜月的聲音,他不知何時已來到阿奴的身邊。
阿奴轉身,往不遠處的拜月跪去,激動地哭著:「我求求你救救他!唐鈺小寶是最好的,他不應該受苦的!」
拜月溫柔地拉起阿奴:「沒問題!可是,我幫你,你也要幫我!才算公平啊!」
「好!只要唐鈺小寶醒過來,你要阿奴的性命也可以!」阿奴拭著眼淚。
拜月搖著頭:「唉!一個個誤會我。我不喜歡殺人的,你應該知道的。」
阿奴對此有所懷疑——因為太多事情在這短短的時日發生了!她不解地問:「那為什麼你要三番四次加害我們呢?」
「真令我失望——我以為阿奴是瞭解我的人。」拜月歎口氣,指著唐鈺說:「這次也只是個遊戲呀!」
「這算是什麼遊戲呀?!」阿奴搖頭,含恨說道:「你太殘忍了!」
拜月不以為忤,繼續說著;「你三番兩次背棄唐鈺,是因為你認為他永遠不會背棄你;你想,如果你變成一個連你自己都痛恨的人,唐鈺還會一樣的愛你嗎?」他神秘地望著阿奴說:「以前的遊戲太簡單了!這次是個重大考驗——要你們之間存在的真是義無反顧的愛,才能破解。你敢接受嗎?你若願意,我馬上可以把他救醒!」
「我願意!」阿奴定定地望著拜月,心中雖有疑懼,卻別無選擇,只怕他反悔不救唐鈺。
「好!一言為定。」
拜月一手拿起一個透明的瓶子,另一手放在阿奴的前額上……阿奴無畏地望著拜月,已準備迎接之後的命運。
後醒來,劍仙見阿奴已不在身旁,來不及起身,感應到中指不自覺地抖動著,雖然不解,心中卻有一份不安,匆匆跑回聖姑家。
劍仙緊張問著:「阿奴回來了嗎?」
突然;南蠻娘的拇指、聖姑的食指、劍仙的中指,還有,靈兒的無名指;也在不住猛烈的抖動!
「阿奴!」眾人同聲喚著,充滿著恐懼,眾人眼裡充滿有驚惶!生怕她已遭遇不測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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