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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Master]伴壇終老


    皮卡丘 Lv:100
    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-19 08:51 |
    卷一一六晉紀三十八(四)

    河南王熾盤聞之,欲襲樂都,臣鹹以為不可。太府主簿焦襲曰:“檀不顧近患而貪遠利,我今伐之,絕其西路,使不得還救,則虎**守窮城,可坐禽也。此天亡之時,必不可失。”熾盤從之,帥步騎二萬襲樂都。虎台憑城拒守,熾盤四麵攻之。

        南涼撫軍從事中郎尉肅言於虎台曰:“外城廣大難守,殿下不若聚國人守內城,肅等帥晉人拒戰於外,雖有不捷,猶足自存。”虎台曰:“熾盤小賊,旦夕當走,卿何過慮之深!”虎台疑晉人有異心,悉召豪望有謀勇者閉之於內。孟愷泣曰:“熾盤乘虛內侮,國家危於累卵。愷等進欲報恩,退顧妻子,人思效死,而殿下乃疑之如是邪!”虎台曰:“吾豈不知君之忠篤,懼餘人脫生慮表,以君等安之耳。”

        一夕,城潰,熾盤入樂都,遣平遠將軍捷虔帥騎五千追檀,以鎮南將軍謙屯為都督河右諸軍事、涼州刺史,鎮樂都;禿發赴單為西平太守,鎮西平;以趙恢為廣武太守,鎮廣武;曜武將軍王基為晉興太守,鎮浩亹;徙虎台及其文武百姓萬餘戶於枹罕。赴單,烏孤之子也。

        河間人褚匡言於燕王跋曰:“陛下龍飛遼、碣,舊邦族黨,傾首朝陽,以日為歲,請往迎之。”跋曰:“道路數千,複隔異國,如何可致?”匡曰:“章武臨海,舟楫可通,出於遼西臨渝,不為難也。”跋許之,以匡為遊擊將軍、中書侍郎,厚資遣之。匡與跋從兄買、從弟睹自長樂帥五千餘戶歸於和龍,契丹、庫莫奚皆降於燕。跋署其大人為歸善王。跋弟丕避亂在高句麗,跋召之,以為左仆射,封常山公。

        柔然可汗斛律將嫁女於燕,斛律兄子步鹿真謂斛律曰:“幼女遠嫁憂思,請以大臣樹黎等女為媵。”斛律不許。步鹿真出,謂樹黎等曰:“斛律欲以汝女為媵,遠適他國。”樹黎恐,與步鹿真謀使勇士夜伏於斛律穹廬之後,伺其出而執之,與女皆送於燕,立步鹿真為可汗而相之。

        初,社侖之徙高車也,高車人叱洛侯為之鄉導以並諸部,社侖德之,以為大人。步鹿真與社侖之子社拔共至叱洛侯家,淫其少妻,妻告步鹿真曰:“叱洛侯欲奉大檀為主。”大檀者,社侖季父仆渾之子也,領別部鎮西境,素得眾心。步鹿真歸而發兵圍叱洛侯,叱洛侯自殺。遂引兵襲大檀,大檀逆擊,破之,執步鹿真及社拔,殺之,自立為可汗,號牟汗紇升蓋可汗。

        斛律至和龍,燕王跋賜斛律爵上穀侯,館之遼東,待以客禮,納其女為昭儀。斛律上書請還其國,跋曰:“今棄國萬,又無內應,若以重兵相送,則饋運難繼。兵少則不足成功,如何可還?”斛律固請,曰:“不煩重兵,願給三百騎,送至敕勒,國人必欣然來迎。”跋乃遣單於前輔萬陵帥騎三百送之。陵憚遠役,至黑山,殺斛律而還。大檀亦遣使獻馬三千匹、羊萬口於燕。

        六月,泰山太守劉研等帥流民七千餘家、河西胡酋劉遮等帥部落萬餘家,皆降於魏。

        戊申,魏主嗣如豺山宮;丁亥,還平城。

        樂都之潰也,南涼安西將軍樊尼自西平奔告南涼王檀,檀謂其眾曰:“今妻子皆為熾盤所虜,退無所歸,卿等能與吾藉乙弗之資,取契汗以贖妻子乎?”乃引兵西;眾多逃還,檀遣鎮北將軍段苟追之,苟亦不還。於是將士皆散,唯樊尼與中軍將軍紇勃、後軍將軍洛肱、散騎侍郎陰利鹿不去。檀曰:“蒙遜、熾盤昔皆委質於吾,今而歸去,不亦鄙乎!四海之廣,無所容身,何其痛也!與其聚而同死,不若分而或全。樊尼,吾長兄之子,宗部所寄;吾眾在北者戶垂一萬,蒙遜方招懷士民,存亡繼絕,汝其從之;紇勃、洛肱亦與尼俱行。吾年老矣,所適不容,寧見妻子而死!”遂歸於熾盤,唯陰利鹿隨之。檀謂利鹿曰:“吾親屬皆散,卿何獨留?”利鹿曰:“臣老母在家,非不思歸;然委質為臣,忠孝之道,難以兩全。臣不才,不能為陛下泣血求救於鄰國,敢離左右乎!”檀歎曰:“知人固未易。大臣親戚皆棄我去,今日忠義終始不虧者,唯卿一人而已!”

        檀諸城皆降於熾盤,獨尉賢政屯浩亹,固守不下。熾盤遣人謂之曰:“樂都已潰,卿妻子皆在吾所,獨守一城,將何為也?”賢政曰:“受涼王厚恩,為國藩屏。雖知樂都已陷,妻子為禽,先歸獲賞,後順受誅;然不知主上存亡,未敢歸命;妻子小事,豈足動心!若貪一時之利,忘委付之重者,大王亦安用之!”熾盤乃遣虎台以手書諭之,賢政曰:“汝為儲副,不能盡節,麵縛於人,棄父忘君,墮萬世之業。賢政義士,豈效汝乎!”聞檀至左南,乃降。

        熾盤聞檀至,遣使郊迎,待以上賓之禮。秋,七月,熾盤以檀為驃騎大將軍,賜爵左南公,南涼文武,依才銓敘敘。歲餘,熾盤使人鴆檀;左右請解之,檀曰:“吾病豈宜療邪!”遂死,諡曰景王。虎台亦為熾盤所殺。檀子保周、賀,俱延子覆龍,利鹿孤孫副周,烏孤孫承缽,皆奔河西王蒙遜,久之,又奔魏。魏以保周為張掖王,覆龍為酒泉公,賀西平公,副周永平公,承缽昌鬆公。魏主嗣愛賀之才,謂曰:“卿之先與朕同源,賜姓源氏。”

        八月,戊子,魏主嗣遣馬邑侯陋孫使於秦。辛醜,遣謁者於什門使於燕,悅力延使於柔然。於什門至和龍,不肯入見,曰:“大魏皇帝有詔,須馮王出受,然後敢入。”燕王跋使人牽逼令入;什門見跋不拜,跋使人按其項,什門曰:“馮王拜受詔,吾自以賓主致敬,何苦見逼邪!”跋怒,留什門不遣,什門數眾辱之。左右請殺之,跋曰:“彼各為其主耳。”乃幽執什門,欲降之,什門終不降。久之,衣冠弊壞略盡,蟣虱流溢;跋遺之衣冠,什門皆不受。

        魏主嗣以博士王諒為平南參軍,使以平南將軍、相州刺史尉太真書與太尉裕相聞。太真,古真之弟也。

        九月,丁巳朔,日有食之。

        冬,十月,河南王熾盤複稱秦王,置百官。

        燕主跋與夏連和,夏王勃勃遣禦史中丞烏洛孤如燕蒞盟。

        十一月,壬午,魏主嗣遣使者巡行諸州,校閱守宰資財,非家所齎,悉薄為贓。

        西秦王熾盤立妃禿發氏為後。

        十二月,丙戌朔,柔然可汗大檀侵魏;丙申,魏主嗣北擊之。大檀走,遣奚斤等追之,遇大雪,士卒凍死及墮指者什二三。

        河內人司馬順宰自稱晉王,魏人討之,不克。

        燕遼西安素弗卒,燕王跋比葬七臨之。

        是歲,司馬國璠兄弟聚眾數百潛渡淮,夜入廣陵城。青州刺史檀祗領廣陵相,國璠兵直上聽事,祗驚出,將禦之,被射傷而入,謂左右曰:“賊乘闇得入,欲掩我不備;但擊五鼓,彼懼曉,必走矣。”左右如其言,國璠兵果走。

        魏博士祭酒崔浩為魏主嗣講易及洪範,嗣因問浩天文、術數;浩占決多驗,由是有寵,凡軍國密謀皆預之。

        夏王勃勃立夫人梁氏為王後,子為太子;封子延為陽平公,昌為太原公,倫為酒泉公,定為平原公,滿為河南公,安為中山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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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-19 08:52 |
    卷一一七晉紀三十九(一)

       起旃蒙單閼(乙卯),盡柔兆執徐(丙辰),凡二年。

        安皇帝義熙十一年(乙卯、四一五年)

        春,正月,丙辰,魏主嗣還平城。

        太尉裕收司馬休之次子文寶、兄子文祖,並賜死;發兵擊之。詔加裕黃鉞,領荊州刺史。庚午,大赦。

        丁醜,以吏部尚書謝裕為尚書左仆射。

        辛巳,太尉裕發建康。以中軍將軍劉道憐監留府事,劉穆之兼右仆射;事無大小,皆決於穆之。又以高陽內史劉鍾領石頭戍事,屯冶亭。休之府司馬張裕、南平太守檀範之聞之,皆逃歸建康。裕,卲之兄也。雍州刺史魯宗之自疑不為太尉裕所容,與其子竟陵太守軌起兵應休之。二月,休之上表罪狀裕,勒兵拒之。

        裕密書招休之府錄事參軍南陽韓延之,延之複書曰:“承親帥戎馬,遠履西畿,闔境士庶,莫不惶駭。辱疏,知以譙王前事,良增歎息。司馬平西體國忠貞,款懷待物。以公有匡複之勳,家國蒙賴,推德委誠,每事詢仰。譙王往以微事見劾,猶自表遜位;況以大過,而當嘿然邪!前已表奏廢之,所不盡者命耳。推寄相與,正當如此;而遽興兵甲,所謂"欲加之罪,其無辭乎!"劉裕足下,海內之人,誰不見足下此心,而複欲欺誑國士!來示雲"處懷期物,自有由來",今伐人之君,啖人以利,真可謂"處懷期物,自有由來"者乎!劉藩死於閶闔之門,諸葛斃於左右之手;甘言詫方伯,襲之以輕兵;遂使席上靡款懷之士,閫外無自信諸侯,以是為得算,良可恥也!貴府將佐及朝廷賢德,寄命過日。吾誠鄙劣,嚐聞道於君子,以平西之至德,寧可無授命之臣乎!必未能自投虎口,比跡郗僧施之徒明矣。假令天長喪亂,九流渾濁,當與臧洪遊於地下,不複多言。”裕視書歎息,以示將佐曰:“事人當如此矣!”延之以裕父名翹,字顯宗。乃更其字曰顯宗,名其子曰翹,以示不臣劉氏。

        琅邪太守劉朗帥二千餘家降魏。

        庚子,河西胡劉雲等帥數萬戶降魏。

        太尉裕吏參軍檀道濟、朱超石將步騎出襄陽。超石,齡石之弟也。江夏太守劉虔之將兵屯三連,立橋聚糧以待,道濟等積日不至。魯軌襲擊虔之,殺之。裕使其振威將軍東海徐逵之統參軍蒯恩、王允之、沈淵子為前鋒,出江夏口。逵之等與魯軌戰於破塚,兵敗,逵之、允之、淵子皆死,獨蒯恩勒兵不動。軌乘勝力攻之,不能克,乃退。淵子,林子之兄也。

        裕軍於馬頭,聞逵之死,怒甚;三月,壬午,帥諸將濟江。魯軌、司馬文思將休之兵四萬,臨峭岸置陳,軍士無能登者。裕自被甲欲登,諸將諫,不從,怒愈甚。太尉主簿謝晦前抱持裕,裕抽劍指晦曰:“我斬卿!”晦曰:“天下可無晦,不可無公!”建武將軍胡藩領遊兵在江津,裕呼藩使登,藩有疑色。裕命左右錄來,欲斬之。藩顧曰:“正欲擊賊,不得奉!”乃以刀頭穿岸,劣容足指,騰之而上;隨之者稍多。登岸,直前力戰。休之兵不能當,稍引卻。裕兵因而乘之,休之兵大潰,遂克江陵。休之、宗之俱北走,軌留石城。裕命閬中侯下邳趙倫之、太尉參軍沈林子攻之;遣武陵內史王鎮惡以舟師追休之等。

        有盜數百夜襲冶亭,京師震駭;劉鍾討平之。

        秦廣平公弼譖姚宣於秦王興,宣司馬權丕至長安,興責以不能輔導,將誅之;丕懼,誣宣罪惡以求自免。興怒,遣使就杏城收宣下獄,命弼將三萬人鎮秦州。尹昭曰:“廣平公與皇太子不平,今握強兵於外,陛下一旦不諱,社稷必危。"小不忍,亂大謀",陛下之謂也。”興不從。

        夏王勃勃攻秦杏城,拔之,執守將姚逵,坑士卒二萬人。秦王興如北地,遣廣平公弼及輔國將軍斂曼嵬向新平,興還長安。

        河西王蒙遜攻西秦廣武郡,拔之。西秦王熾盤遣將軍乞伏魋尼寅邀蒙遜於浩亹,蒙遜擊斬之;又遣將軍折斐等帥騎一萬據勒姐嶺,蒙遜擊禽之。

        河西饑胡相聚於上黨,推胡人白亞栗斯為單於,改元建平,以司馬順宰為謀主,寇魏河內。夏,四月,魏主嗣命公孫表等五將討之。

        青、冀二州刺史劉敬宣參軍司馬道賜,宗室之疏屬也。聞太尉裕攻司馬休之,道賜與同府辟閭道秀、左右小將王猛子謀殺敬宣,據廣固以應休之。乙卯,敬宣召道秀,屏人語,左右悉出戶。猛子逡巡在後,取敬宣備身刀殺敬宣。文武佐吏時討道賜等,皆斬之。

        己卯,魏主嗣北巡。

        西秦王熾盤子元基自長安逃歸,熾盤以為尚書左仆射。

        五月,丁亥,魏主嗣如大寧。

        趙倫之、沈林子破魯軌於石城,司馬休之、魯宗之救之不及,遂與軌奔襄陽,宗之參軍李應之閉門不納。甲午,休之、宗之、軌及譙王文思、新蔡王道賜、梁州刺史馬敬、南陽太守魯範俱奔秦。宗之素得士民心,爭為之衛送出境。王鎮惡等追之,盡境而還。

        初,休之等求救於秦、魏,秦征虜將軍姚成王及司馬國璠引兵至南陽,魏長孫嵩至河東,聞休之等敗,皆引還。休之至長安,秦王興以為揚州刺史,使侵擾襄陽。侍禦史唐盛言於興曰:“據符讖之文,司馬氏當複得河、洛。今使休之擅兵於外,猶縱魚於淵也;不如以高爵厚禮,留之京師。”興曰:“昔文王卒免羑,高祖不斃鴻門,苟天命所在,誰能違之!脫如符讖之言,留之適足為害。”遂遣之。

        詔加太尉裕太傅、揚州牧,劍履上殿,入朝不趨,讚拜不名。以兗、青二州刺史劉道憐為都督荊湘益秦寧梁雍七州諸軍事、驃騎將軍、荊州刺史。道憐貪鄙,無才能,裕以中軍長史晉陵太守謝方明為驃騎長史、南郡相,道憐府中眾事皆決於方明。方明,衝之子也。

        益州刺史朱齡石遣使詣河西王蒙遜,諭以朝廷威德。蒙遜遣舍人黃迅詣齡石,且上表言:“伏聞車騎將軍裕欲清中原,願為右翼,驅除戎虜。”

        夏王勃勃遣禦史中丞烏洛孤與蒙遜結盟,蒙遜遣其弟湟河太守漢平蒞盟於夏。

        西秦王熾盤帥眾三萬襲湟河,沮渠漢平拒之,遣司馬隗仁夜出擊熾盤,破之。熾盤將引去,漢平長史焦昶、將軍段景潛召熾盤,熾盤複攻之;昶、景因說漢平出降。仁勒壯士百餘據南門樓,三日不下,力屈,為熾盤所禽。熾盤欲斬之,散騎常侍武威段暉諫曰:“仁臨難不畏死,忠臣也,宜宥之以厲事君。”乃囚之。熾盤以左衛將軍匹達為湟河太守,擊乙弗窟幹,降其三千餘戶而歸。以尚書右仆射出連虔為都督嶺北諸軍事、涼州刺史;以涼州刺史謙屯為鎮軍大將軍、河州牧。隗仁在西秦五年,段暉又為之請,熾盤免之,使還姑臧。

        戊午,魏主嗣行如濡源,遂至上穀、涿鹿、廣寧。秋,七月,癸未,還平城。

        西秦王熾盤以秦州刺史曇達為尚書令,光祿勳王鬆壽為秦州刺史。

        辛亥晦,日有食之。

        八月,甲子,太尉裕還建康,固辭太傅、州牧,其餘受命。以豫章公世子義符為兗州刺史。

        丁未,謝裕卒;以劉穆之為左仆射。

        九月,己亥,大赦。

        魏比歲霜旱,雲、代之民多饑死。太史令王亮、蘇坦言於魏主嗣曰:“按讖書,魏當都鄴,可得豐樂。”嗣以問臣,博士祭酒崔浩、特進京兆周澹曰:“遷都於鄴,可以救今年之饑,非久長之計也。山東之人,以國家居廣漢之地,謂其民畜無涯,號曰"牛毛之眾"。今留兵守舊都,分家南徙,不能滿諸州之地,參居郡縣,情見事露,恐四方皆有輕侮之心;且百姓不便水土,疾疫死傷者必多。又,舊都守兵少,屈丐、柔然將有窺窬之心,舉國而來,雲中、平城必危,朝廷隔、代千之險,難以赴救,此則聲實俱損也。今居北方,假令山東有變,我輕騎南下,布濩林薄之間,孰能知其多少!百姓望塵懾服,此國家所以威製諸夏也。來春草生,湩酪將出,兼以菜果,得以秋熟,則事濟矣。”嗣曰:“今倉廩空竭,無以待來秋,若來秋又饑,將若之何?”對曰:“宜簡饑貧之戶,使就食山東;若來秋複饑,當更圖之,但方今不可遷都耳。”嗣悅曰:“唯二人與朕意同。”乃簡國人尤貧者詣山東三州就食,遣左部尚書代人周幾帥眾鎮魯口以安集之。嗣躬耕藉田,且命有司勸課農桑;明年,大熟,民遂富安。

        夏赫連建將兵擊秦,執平涼太守姚軍都。遂入新平。廣平公弼與戰於龍尾堡,禽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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